庄生梦蝶

停下奋笔疾书的手，天光寥落，趴在窗台上，仰头寄情明月。回身看依然泛着冷光的纸，看那些未完成的题目，一行一行的，如同一条条还 没走完的路。我并不着急，仍是倚在墙上，眸光闪烁着。

望着一片狼藉的书桌，一交一错的书影覆盖在桌上，不留丝毫空隙。是那么熟悉，却又是如此陌生。

撇头，乌黑的眸子被窗帘的一陰一影掩住，映着天边点点的星光。

光明渐渐被黑暗所驱逐，无声中，一陰一暗缓缓压迫着胸膛。一切尽在无言中扩散，蔓延......只有耳边还 回响着急促的呼吸声。

无力地坐下，一陰一影包裹一着我，像是融入了黑暗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我仿佛听不见自己的心跳。

双手抱腿，蜷缩着身一子。看着被冻得通红的脚，伸手想去一温一暖它。手却还 是毫无知觉，纹丝不动的垂在身旁。凉风一习一习一，吹成了入骨冰凉。这，还 是我吗？

再次望向凌一乱不堪的桌面，每件事物的一陰一影，仿佛都盖住了我的梦想。凝视窗外灯火通明，每片不为人知的黑暗，仿佛都是我苦守的寒窗。在书山学海中，我迷失了方向。

“哼哼。”无边际的黑暗中，传来一声冷笑，是那么突兀，却又饱含悲伤。“伤情处，高城望断，灯火已昏黄”，蓦然回首，却无人守在灯火旁。

缓缓起身，僵硬地坐在书桌旁，“仰头望明月，低头写文章”。时间不会等人，生活还 在继续，我还 可以，望向远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