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水之梦

余不知何时置身于此山水间，似非凡尘。山高水低，则为幽涧；山底水高，则为悬泉。是时余置身于幽涧。涧水湍而清幽，花草秀而芬芳。正欲纵一情于此，忽闻异声，翩翩然若仙音，生平未闻也。昂首，则满山翠竹，不知其所出也。经此一事，余无心访水，则改道问山。

余虽欲涉山，奈何山高而路坎坷，无能往之，心有不甘。踌躇间，忽见一木屐见于足上，适登山，盖谢公屐也。余得此屐，则欣喜若狂，急欲登山而忘究此屐来源。顷刻间，余平步于青云之上焉。

余亟登此山，虽力竭，尤不觉也。是时余凌驾于绝顶之一陽一，两袖清风不绝，意少舒。忽闻琴音，自侧峰而出，随清风而来，破云宵而去，时有时无，妙不可言。此乐者盖隐士也，前时异声又发，萦于山、涧之间，余沉醉其中，不觉日已过半。噫！何声能使吾纵一情如此？龙吟乎？凤哕乎？今孙登之啸乎？

回首往一陰一，见一巨石，石上刻棋局一，棋子嵌于石缝，或黑或白，错杂相间，苍苔点点，玄而又玄。棋外刻字四，字皆古体，不可辨明。余欲破此棋局，然踟蹰良久，无计可施，遂作罢。余怅恨余之不及古人，亦恨古人无知音也。

忽梦醒，山、水、琴声、棋局皆若烟飘散，袅袅不可寻。嗟乎！此间乐，欲思不能！

余今亦在梦中，若非如此，怎敢梦是景雅致者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