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年

似乎是有许多人都忘记了吧，那段红色的岁月。听楼下耄耋老人说，那是个值得怀念的时代。

似乎是连一奶一一奶一那个时代，六七十年代，当所有同一奶一一奶一辈一样的年青人，有着还 是那样炽一热的、火热的连带着燃一烧着祖国的熊熊烈火的挚一爱一，怕是只献给祖国。现在的他们依旧能泪眼朦胧，恍惚那历史中永远不会退色的赤色。

更老一辈的呢？连母亲也是不记得，只道：你现在的一切的一切，都是他们给的。先前是懵懵懂懂，后来长这么大了，一想起，便是顿悟。母亲说什么来着？我想想了想，是了，鲜血。

我更加愿意相信红旗是由烈士们的鲜血染成的，仿佛是这样，每当我抬头仰望它缓缓升起，心中所想，口中所念，与那时候的一个个青年烈士们一样。

楼下老人很老了。

约莫一百多岁了。当我尚年晓，绕着当时已是耄耋之年的他问：几岁了呢？

他笑了。

“新中国有几岁，我就有几岁。”

我说不信是骗自己的，即使是那个时候，我也是相信的。为什么？

当他看着空中飞扬的五星红旗时，眼中放射一出以往从未有过的神采。仿佛，他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，壮志凌云。看着那抹鲜艳的红色，眼中的神采，我确信，和这个时候，一定是一模一样的。

每当月夜，他都会自己推着轮椅，来到这僻静的院子当中去，带着一张被摩挲得泛舟泛黄的老照片，静静地，静静地，就这样待上一整个晚上。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，他说，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，否则的话，心里是怎么也舒坦不起来的。我很奇怪，于是每当月圆之夜，那僻静的小院子中仰望婵娟的身影，由一个变成了两个。

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老照片，照上一个个穿军服的年青人，笑得如此灿烂，如此耀眼，如同那耀眼的红。果然是老了吗？他自己嗤笑自己，竟是开始想念老朋友了。没办法。

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，老头在这场滚滚的岁月洪流中，准确找到了自己。

一奶一一奶一听完我的絮叨，用沾满水渍的手拍了拍我的脑袋：“小鬼。”

我嬉笑回头，突然间记起来，老头是个退役老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