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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拗≠不美丽

我踏在由不规则石砖镶嵌而成的小路上,沿着铺满爬山虎的青黑色石墙,穿过一条延绵的小巷,在巷子的尽头往右拐,一棵扭着腰做着舒展运动的大树映入眼帘,树下坐着几个老大,正在高声聊着家常。我的思绪顿时让这熟悉的景象,牵引到了不久之前……

那时正是八月天,我被这高楼大厦包围着的老房子所吸引,燥热的空气将我带到那棵浓郁茂盛的大树下,带到了几位乘凉的大爷身边,他们一手拿着蒲扇轻轻扇动,一边用流利的州方言谈笑风生,笑容沿着他们脸上的一条条皱纹爬上了眉梢,沧桑的声音连他们头上的白发都笑弯了腰。可是其中一位老大爷颇为奇怪,他紧绷着脸,不笑,不闹,只是直勾勾得盯着前方,那条川流不息的马路。这位老人家,是不是患有老年痴呆呀?我暗暗地想。

很快,我发现我错了。他没有一丝征兆地拍着椅子跳起,眉宇间略略透出气愤的神情,他像是学过轻功一般向前方飞去,丝毫没有一个老人家应有的迟钝、不协调。我的视线也跟随着去凑了个热闹,目睹了他急速拉住一位平头小青年,指着马路愤然作色地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的全过程。我恍然大悟,原来是那位青年为了贪方便,为了走捷径想从车流中横穿过去。

风也附和着老大爷的指责,送来了绿叶“沙沙沙”的赞同声,可远处的小青年却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,鼻孔冲天一副神气的样子说:“反正结果都是从这儿,到路的对面,你管我是怎么过的路!”只见老人双眼一瞪,手上的拐杖往地上一敲:“只要有我老头子在,你就必须踩着那白色的斑马线过这条路!”年轻人似乎听不懂老人口中的州话,但也被他那锋利的眼神盯得连退三步,再望望四周那早已堆满的看客,也就缩着肩低着头朝那显眼的白线迈去,嘴里还 念念有词:“州老头怎么这么固执?”

我正想随着人群大声鼓掌叫好,却被老人压得鸦雀无声,他沉着脸,丝毫没有打了胜仗的兴奋感,只是佝偻携杖,缓缓走回树下,他边走说道:“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,也不会让人在我眼前做出这愚蠢的事。”夕那淡金色的余辉映照在他的身上,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,很长……

缓过神来,我突然发现那树下乘凉的人群中,似乎又出现了那张坚毅的面容,那张最致美丽的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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