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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冬夜,不冷

“夕西下几时回”,残向大地抛洒最后一片余辉,落日向天边挥洒最后一道光芒,往事就像一颗橄榄,越嚼越有味,感动的泪水总在回忆中尽情地流淌,带着苦涩,带着欢乐,带着无穷的回忆又一次漂流在遥远的记忆中……

在房屋里,我发着高烧,躺在上呻吟,一旁坐着焦急的父母。这情形在我家里并不少见。我的体质向来不好,真是一举两不得,自己受罪,父母也得陪着我到病魇中旅游一趟。

不幸的是, 这一个冬夜,例行的噩梦又来了,按照固定的流程,先感冒,然后咳嗽,接着发烧……

“去医院!”爸爸一摸我发烫的额头,果断地说。

漆黑的夜似乎透着一种神秘与不详,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让原已经睡意朦胧的我不停地打着寒颤。街道上灯火通明,我望着那耸立在黑夜里的医院大楼,不禁越发感到一阵凉意。

已是零下,这个冬夜,是真的冷。

我们到了萧山医院,爸爸把我安顿在一边,留下照顾我,独自穿梭在挂号处与门诊间。我的眼睛随着爸爸游走,恍然间,我发觉在爸爸的脸上,我看到了与平时笑容明显不符的紧张——紧锁着眉头,鼻梁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,犹如刀刻一般;原本整齐的头发,显得杂乱不堪,好似一群不服管教的士兵,四分五裂地各自为阵。我看到了有史以来最凌乱却也最真实的父亲。爸爸很瘦,我看着他到处奔波,那瘦弱的身躯不知从哪汲取了那么多的能量,承担着如此巨大的压力。我的心莫名地揪紧了,似有一根细丝,在无形中牵扯着我,扯得紧紧的,生疼生疼。很奇怪,以前我生病时爸爸也是同样的心,但我却从没有这样的感觉。可能是我的眼睛长到了我的心脏深处吧,我想着。

医院里人流涌动,虽然已近半夜,人流还 是没有减少的迹象,灯光亮得刺眼,我带着浓浓的睡意打了个哈欠,一切都模糊起来……

我看了看钟,已经过了11:00了,不一忽儿,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,我再也忍受不了睡意,倒头便睡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被人“粗暴”地从美梦中拉到了现实世界里。好一会儿,我睁开了朦胧的睡眼,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父亲,手里拿着一系列的病历单,药方,还 有各种各样的药。

爸爸搀着我,来到了打点滴的地方。在爸爸揪心地注视中,护士阿姨终于给我扎上了针。忙完了一切,我们三个人,或者可以说“三个国宝”,挂着黑眼圈,坐在注射室的椅子上,总算可以暂时消停一会。睡意未消的我,继续接着睡。等我醒了,看了看,还 剩一袋。一旁的虽然昏昏欲睡,但脸上依旧写满疲惫与沧桑,眉间隐约流露着内心的焦灼与担忧。另一旁的爸爸却不敢睡着,强打神,盯着注射的药袋。看到我醒来,爸爸伸手摸我终于不再发烫的额头,重重地吐了口气,舒心地笑了。

靠着爸爸结实的肩膀,握着略显粗超的手,我的心忽然觉得暖暖的。是医院的暖空调吹的吗?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,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与安详,刚进医院时的寒意早已被这暖夜融化了。

这个冬夜,不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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